丰子恺,一个多才多艺的艺术家,他的漫画是中国现代漫画的开端。儿童是丰子恺漫画的重要题材,他称赞儿童有“天地间最健全的心眼,只有孩子们的所有物,世间事物的真相,只有孩子们能最明显、最完全地见到。”
丰子恺异常珍视儿童的“天真无邪”,他认真而兴奋地描摹儿童日常生活中那些耐人寻味的平凡琐事,称他们为“全部身心公开的人”。在他的笔下,儿童陶醉在生活和大自然里,自由玩耍、向万物学习,他珍视童心、观察入微,画出了兴致盎然的儿童世界。
丰子恺 丰子恺与儿童
一、儿童自由游戏的“天真无邪”
丰子恺在《画与人生》中说:“游戏是儿童的职务,玩具是游戏的工具……儿童的视玩具,与木工的视斧斤,商人的视算盘,画家的视画箱,音乐家的视乐器同样重大。”他发现,生活中的物品就是儿童自由游戏的玩具,他将儿童的自由游戏视为与成人的工作、艺术同样重要的职务。
“我想,假如人类没有这种孩子们的空想的欲望,世间一定不会有建筑、交通、医药、机械等种种抵抗自然的建设,恐怕人类到今日还在茹毛饮血呢。所以我当时的心,被儿童所占据了。我时时在儿童生活中获得感兴。玩味这种感兴,描写这种感兴,成了当时我的生活的习惯。”
丰子恺常常将儿童游戏中的想象、创作作为现实世界的创造力来源,珍惜儿童每一个创造力涌现的瞬间——把积木当作建筑,把游戏当作旅行,把模仿当作劳动……发现儿童在自由游戏中的WOW时刻,描写这种感兴,成为了丰子恺的生活习惯。
丰子恺《抬轿》 椅子转过来,就是一顶轿子啦!
丰子恺《脚踏车》 两把蒲扇组成了一辆脚踏车
丰子恺《创作与欣赏》 小孩是随性的艺术家,小猫是严肃的鉴赏家
二、儿童生活世界的“天真无邪”
丰子恺认为小孩子的生活,全是趣味本位的生活,他保持学习的心态去记录儿童的生活中的精彩时刻:他发现了儿童机智勤劳的一面——取苹果、驮西瓜……也发现了儿童“痴呆”的一面——婴儿“偷”东西、打苍蝇、吃糕、心碎的瞬间……
丰子恺在《做人得有点“童心”》中说:“世间教育儿童的人,父母、老师,切不可斥儿童的痴呆,切不可把儿童大人化,宁可保留、培养他们的一点痴呆,直到成人以后。因为这痴呆就是童心。童心,在大人就是一种‘趣味’。培养童心,就是涵养趣味”。
丰子恺《创作与欣赏》
弟弟打苍蝇,打到了小弟头上、黑狗身上,打翻了花瓶,怎么苍蝇还是嗡嗡嗡的
丰子恺《取苹果》 够不到苹果,就把抽屉当作楼梯
儿童在大自然里的“天真无邪”
大自然是儿童无边的乐园和学校,在丰子恺的画作里,他总能在大自然里发现儿童的天真时刻。偷梨、看稻草人、种植、观察小鸟、摘荷花……大自然里有多少乐子等着我们去体验!
丰子恺《折荷叶》 把荷叶戴在头上,偷得一片阴凉,却忘记带回一株荷花
丰子恺《问》 孩子都是”十万个为什么”,什么都要问个清楚
“我常常抱孩子,喂孩子吃食,替孩子包尿布,唱小曲逗孩子睡觉,描图画引孩子笑乐;有时和孩子们一起用积木搭汽车,或者坐在小凳上“乘火车”。我非常亲近他们,常常和他们共同生活。由于热爱和亲近,我发现了一个和成人世界完全不同的儿童世界。
在这里可以随心所欲地提出一切愿望和要求:房子的屋顶可以要求拆去,以便看飞机;眠床里可以要求生花草,飞蝴蝶,以便游玩;凳子的脚可以给穿鞋子;房间里可以筑铁路和火车站;亲兄妹可以做新官人和新娘子;天上的月亮可以要它下来……我深深地理解他们的心理,兴奋而认真地作这些画。”
——丰子恺《子恺漫画选》自序
(整理:朱萌 审核:鲍文娟)